她从未想过有一天，她会用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微乎其微的尊严。

“……好。”顾长瑾有一瞬间的恍惚，记忆中，她一直桀骜不驯，可此时，她竟也会为了这种事，小声哀求他。

他坐了下来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苏然垂着眸子，小口抿着杯中剩下的果汁。

曾经她站在阳光下，张开双臂跟娜娜说过未来，“那些丈夫出轨却还不离婚的女人，脑子有坑吗？换成我，我老公要是不宠我，或者出轨，坚定离婚！”

娜娜跟她说，“切，还有些女人遇到自己老公出轨的时候，不敢上前认呢！”

“傻逼！”当时的她无法理解那种女人，“上前一人扇一巴掌，再踹男人命根子一脚，扔下离婚，这才是正确的态度！”

而现在呢，南亓哲既不宠她，也出轨了，她还不是认命地做着南太太？

她变成了她口中说的‘傻逼’，曾经她最不屑的女人！

“你知道，是吗？”顾长瑾神色复杂地问了一句，把纸巾递到她跟前。

苏然接过纸巾，摸了下眼角，这才发现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。她近乎狼狈地擦干脸，“资料发到我邮箱里就好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她想要逃离这个让她觉得狼狈的地方！

“先等一下吧。”顾长瑾按住她的肩膀，“你现在从酒吧出去，万一刚好遇到南少，不好解释。”

这倒是事实，苏然重新坐下，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出轨的是南亓哲，可要躲的却是她，多么讽刺！

“你在这儿坐一会儿，我去外面看一下南少走没走。”顾长瑾说道。

苏然点了点头，心神俱疲。

顾长瑾出去，过了几分钟后回来，神色间有些犹豫。

“学长想说什么就直说吧，我没事。”苏然说道。南亓哲跟盛绾上床的声音她都是整晚整晚地听，她不觉得还会有自己受不了的。

顾长瑾坐下，脸色很难看，但还是尽量放缓了声音，“我跟送南少和盛绾出去的服务员打听过了，他们……去了酒店。”

苏然这样优秀的女人，就应该被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，可现在……他只觉得心疼！

“嗯。”苏然应了一声，脸色惨白，手脚都有些软。

盛绾的叫床声都听过了，她真是不明白，如今只是听到两人开房的消息而已，怎么还是觉得难受？

顾长瑾犹豫着开口，“他这样，你就没想过离开他吗？”

哪怕不跟他在一起，找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也好！

“哪儿有那么容易。”苏然垂眸，摸了摸高高凸起的肚子。小哲，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，两个孩子啊，她抢不过南家！

她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坐稳南太太这个位置，不让南亓哲给两个孩子找后妈！

这样的她看着太让人心疼，顾长瑾胸腔内愤怒和怜爱交织，他伸手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，眼底一片柔情。

苏然正要躲开，就听到一道沙哑的女声，“我真心对你们，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