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长时间。”薄渐轻描淡道:“自测卷我比你们早一天发的。”
江淮喉咙发干:“……帮我的?”
“没有,”薄渐笑了,“我自己的期中归总复习。”
他支着头道:“好学生一般对自己要求比较严苛。”
“是挺严苛,”江淮抬了抬眼皮,“阅读题一张卷子换一篇,原来好学生连这种卷抛题要事无巨细地标出逻辑关系给自己看。”
“不是,”薄渐稍一顿,唇角微勾,“我原来以为这周周末你要到我家来找我的……跟你一起复习,万一你问东问,我没准备,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”
许习惯性的含枪带刺儿的嘲讽话江淮喉咙眼卡了半天,最后,他吐出一句:“辛苦了。”
薄渐望着江淮:“嗯,特别辛苦。”
他揉了揉手腕,叹气道:“我手酸了。”
江淮稍感走向不对:“……?”
薄渐瞥了眼表,已经晚上九点了。他看回江淮:“你有奖励么?”
江淮:“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他冷硬道。
薄主席支着头,不紧不慢地说:“就算是小学生,勤学习勤劳动,老师给发小红花……我为了和你一起复习这么努力,你真的没有奖励么?”
江淮:“……那我也给你一朵小红花?”
“才不要小红花。”
“……”
薄渐垂着眼,睫毛轻颤:“你要是我家就好了。”他轻声说:“我想让你给我揉揉。”
江淮猛地椅子往后拉,起身去拿了瓶水喝,喉咙干得发痒:“就你逼事。”
“你太凶了,你不对我好点么?”
江淮呛水呛住了,他想起来江总大洋彼岸的战术指导“你花点思,对人家好点”,他扭头,眼睛呛得发红,狼狈地问:“你他妈闭嘴行不行?”
薄渐倒慢条斯理,靠椅背上:“得上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小宝贝,完了就让我闭嘴。”
江淮:“…………”
“你说的是什么屁话??”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:“我他妈什么时候叫你小宝贝了?”
薄渐稍稍侧头,轻叹了口气:“行吧,我努力这周末你的语文水平提升到以29分的主观题绩也鉴赏出我刚刚说的是一句比喻。”
江淮:“……”
江淮也想,现他要是薄渐家就好了。
这样他就可以直接薄渐手打折了。
薄渐起身:“你先纠错改错,这张卷子该标的地方我基本标了……还有哪不清楚,你可以问我。”
他走远了些,江淮看不见他的脸了,摄像头只到薄渐肩膀。江淮看见薄渐的手指碰衬衫领最顶上的那粒纽扣上。二中有两套衬衫校服,夏天是短袖,秋天是长袖。
衬衫洁白如新,薄渐从顶上往下解下几粒纽扣来。
江淮笔尖纸上洇出一黑蛋,他盯着视频窗口:“……你干什么呢?”
“哦,你还看得到我么?”薄渐的嗓音:“我去洗澡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薄渐也没有过来手机扣到一边。
江淮盯着屏幕。薄渐解了衬衫下来,肩背肌轮廓流畅,他天生肤色偏白,Alpha很少会有他这么白的,或肤色白的Alpha会故意去晒黑,但薄渐的白不会让他一打眼看上去像白斩鸡,只是一种……近似于强迫症的干净。
薄渐脱了衬衫,整理好袖口领口,衣襟抻直,才暂时挂到一边的立式衣架上。
江淮听见自已声音有点发涩:“你去浴室脱衣服行吗?”
薄渐半侧对着他,江淮看得见一截极优越的腰肌线。“我不喜欢浴室乱放东。”
“……那你准备外面脱干净?”
江淮觉得薄渐这是明晃晃的勾引……别说薄渐,就算是陌生人,他会觉得这是蓄意勾引。薄渐稍稍转身,江淮依旧看不到他的脸,也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听见他很轻地问:“你想让我脱几件?”
江淮后背紧紧抵椅背上,手倏的冒出一层汗。他也不知道他紧张什么,可是紧张他几乎要无处隐藏了的龌龊的思。
“你脱几件,关我屁事。”江淮嗤笑:“你别说的跟脱衣舞厅接客似的行吗?”
“我不接客,我接你。”薄渐说。
“咔哒”,细微的解开皮带扣的声音。
江淮脊背僵了僵。
薄渐一节一节地,细致地腰带抽了出来。他转身,腰带也挂到了衣架上。灯光错落,他背对着江淮,腰窝沉阴影里,肩背却被冷光洒满。
像某种可以致命的野兽。
江淮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发现到过,薄渐和他的不同。
薄渐是Alpha,是快要年了的Alpha。
而他是Omega。
即他不承认,他不喜欢,他刻意忽略,又隐瞒了这么年,他依旧是Omega。他后颈腺体上还有薄渐的标记。
他从内渴望薄渐的碰触,和去碰触薄渐。
单单是视频,他想去拥抱薄渐。因为薄渐标记着他……也因为他喜欢他。
江淮脏搏动起来,他捏着手里的答案纸,纸面页脚已经被他指肚的汗浸得发软。
薄渐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,勾了拉链下来,裤筒积到裤腿。他没起身,只稍稍俯身,捡起裤子来,收叠平整。
他抬眼,嗓音稍哑:“江淮……你别这么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