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要看病人自己,我无法估算。”医生放下听诊器,走出去。
夏如霜看着病床前调整仪器的护士,知道她是对女儿主要护理人,心里有怨,一脸责怪盯着她,“你们怎么不顾病人感受,这种事情直白和她说,她心理承受能力很弱,万一想不开怎么办?”
护士没有反驳,但心里有点憋屈,调好仪器设备,准备出去。
见她一声不吭,夏如霜很生气,一把揪住她,“你给我站住,我在和你说话呢!”
“这位家属,你还有什么跟我说的?”野蛮的亲属她见多了,但以这种理由责怪她的,还真是头一回碰到。
“你……就你这种态度,还能当护士吗?人家是白衣天使,你是什么,白衣魔鬼吧!”她这几天脾气一直很暴躁,出门骂司机,吃饭骂服务员,有时候霍名坤听着都烦。
“好了,如霜,算了。”霍名坤揪着眉头,看着病床上的霍汶希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夏如霜只好作罢,一把放开她,又忍不住多说一句,“你照顾我女儿细心点,不然我投诉你。”
护士真服了,但总不能和她起口角,闷闷地走了出去。
夏如霜走到女儿跟前,看着不知道要多久才醒过来的霍汶希,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,她坐在床边,握住霍汶希的手,哽咽着,“汶希,我的女儿,怎么这么可怜啊?”
霍名坤走到窗前,一脸惆怅,这真是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
窗外,枯叶飘落,映衬着这个悲伤的季节。
……
霍汶希再次醒来,已经是两天后在普通病房了。
这会,正好霍家人都在。
霍汶希呆呆地睁开眼睛,一想到自己的腿没了,呵呵,没了。
她忍不住哭了,哭的凄凉痛苦,原本憋住声,坐在不远处的一家子没发现她醒来,直到她情绪越来越激动,放声大哭,夏如霜最先站起来,来到她床前坐下,关切道:“汶希,你醒了。”
霍西泽走过去,替她调高了床头,让她半坐起来,更舒服些。
她一边哭,一边看着在场的亲人,原来爸爸妈妈,哥哥还有大伯母都来了。
可是,他们来了又怎样,她的腿都没了,她以后怎么样,这么丑,以后还要坐轮椅,她真的不想活了,不要活了。
“呜呜,我的腿……”她一边说,一边打着自己仅剩的腿。
虽然大家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腿的事情,但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,就算他们不说,她也惦记着。
夏如霜看着很心疼,一把按住她的双手,“汶希,别做傻事了,你的腿还没恢复好,别打了。”
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截肢,为什么?”霍汶希心里难受,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她,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是残废的事实。
夏如霜和霍名坤互看一眼,夏如霜又道:“汶希,当时情况紧急,为了保住你的性命,不得不这么做,我们也很心疼,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
“不,不,我接受不了,接受不了……”霍汶希摇着头,一直在大哭。
站在旁边的霍西泽很难受,感伤地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干禿的树。